白瑞婕赶忙摆手,嘴里刚吃的大块鱼豆腐都没有嚼完,“不不不,姐,我不打算做这个专业的工作了,我现在就觉得做出纳很好,我喜欢当出纳。”
赵国栋也摆手:“我就是说说,你别当真啊。”
苏青笑着说:“赵哥今天怎么一步一个坎的,怎么就得罪这俩了。”
白瑞婕像是看透了他一样揶揄道:“哈哈哈,我看他就是天天净想美事。”
苏青也笑:“哈哈哈,我看也是”
赵国栋:“呵呵呵”
四个人就这样聊聊吃吃,吃吃聊聊的过了一个多小时,晚上九点多,四个人摸着滚圆的肚子,苏青去结账,表姐给付了。白瑞婕凑过去说:“不要发票,给我瓶果粒橙。”赵国栋在一旁搭腔:“要大瓶的。”收银台真的就给了她一瓶大瓶的果粒橙。
刘文卿看着喜滋滋的抱着饮料的白瑞婕,也笑着说:“你们几个啊,真是越来越鸡贼了。”
各自顶着一身的火锅味回家,回去之后,苏青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收拾起今天买的东西,一边收拾,一边嘟囔的说:“姐,我们租个楼房住吧,在这里洗澡太不方便了。吃完火锅衣服上一身的味儿,洗澡太冷了。我今天去我们老师家,他们家真好啊,是四居室呢,光卫生间就有两个,连洗手的都是热水,李老师还有自己单独的书房。”边说边感叹的看看贴着报纸的天花板,“唉,我什么时候能住上这样的大房子啊。”
白瑞婕也眼巴巴的看着刘文卿说:“姐,我也想换个地方住,我们洗澡太麻烦了,一星期才能去一趟澡堂子洗一次澡,我是油头,每天都得洗头,太冷了,要是每天都能洗澡,再一起洗洗头那该多好啊。”
“我也想要‘二十四小时热水的家’。”苏青又唱起了那句歌词。
刘文卿也叹口气:“谁说不是呢,我也想搬家。可这马上元旦了,挺忙,要不咱过完年的也物色个新地方?”
白瑞婕眼前一亮的说到:“我不忙,我先找着吧?”
姐俩异口同声的说:“成,你找吧。”
“好嘞!”
三人各自收拾自己的东西,洗漱,睡觉。
各自躺在自己的床上,一时睡不着,苏青在想自己今天去李老师家的事,索性讲给表姐听:“李老师家真好啊,我去的时候,家里只有李老师和师娘,李老师有一儿一女,儿女都在美国,大儿子博士毕业后前几年就在美国定居了,一年都回不来北京一次;二女儿是在美国上研究生,据说本科就是在美国上的,她一年也只春节回来一次。”
苏青翻个身接着道:“我今天过去,老两口一开始对我还有些冷淡,估计是看我一姑娘就是来做客根本没什么恶意,再加上子女不在身边可能也孤独吧,就和我聊了很多话,后来才熟络了的,老两口才对我才热情起来的,最后还招呼我在家里吃饭,师娘还给我看她家女儿的照片了。”
苏青又翻身回来接着说:“姐你知道吗,我看照片里的女孩年龄啊,并不是很大,和我们年龄也就差不多吧,没准比我还小呢,嗯,念研究生的话,我们要是毕业之后考研,是不是现在也念研究生了?看照片啊,她虽然没有很出众的相貌,甚至还不如小婕漂亮呢,但是气质真好,照片里就能看出来人家的自信和大方,还乐观、开朗,这些优点应该都有,真好啊。”
苏青又像是喃喃自语:“我真羡慕她啊。羡慕她家里这么有钱,羡慕她有这么厉害的家人,羡慕她能在美国上研究生。我什么时候能有钱啊,姐,你知道吗,看她这么好,我也想出国上研究生了,唉!我哪有那个能力啊。”
刘文卿听到表妹的这番话,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是安慰表妹呢,还是和表妹一起惆怅,于是用向往和鼓励的话说到:“咱这不是都在北京了嘛,我们比她比不过,比村里的同龄人,是不是算好的了?这也算‘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吧;咱不跟别人比,只跟你自己比,你现在混的是不是比去年的现在就好了;咱靠不了家里,相反家里还得靠我们呢,我们只能靠自己;我们都得努力奋斗,再说了,咱也可以考研啊,考好了也可以凭自己的本事出国的。”
这时候睡在旁边的白瑞婕也抱着被子挤了过来:“二青,咱俩一起睡吧。你们嘀嘀咕咕半天,我可都听见了。你们要考研啦?”
不等苏青回答,刘文卿说:“是啊,我们公司那个谁,也姓刘,刘钰,你知道吗,她比我早进公司一年,入职满三年了,她是研究生学历,公司刚给她落户了;我不是研究生,我就落不了户,不然我也能申请了。”
白瑞婕吃惊的张大嘴巴的说到:“啊!北京户口啦?真羡慕她啊。”
苏青不知道表姐还经受了这种遗憾,这可比科目三难受多了,表姐从小到大都学习好,很要强所以很努力,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了,于是鼓励的说道:“姐,你也去考研吧,我支持你考研。哪怕不落户,学历高是不是发的工资比赵国栋他们高啊?退一万步讲,研究生毕业后,不给你落户也不涨工资的话,你将来换一家公司上班,又有工作经验、又有学历的,新公司是不是也能给你落户?”苏青这个有跳槽经验的人是知道的,工作这不是越换工资越高的嘛,于是想到自己,接着说到:“我们公司可能也有落户名额,我面试的时候HR都没提这件事,估计也是因为我不是研究生,我也想考研。”
刘文卿有些为难的说到:“可是我不太有时间复习啊,自打当了研发小组的组长,每天都很忙,时间几乎全放在工作上了,你看,我驾照都学的时间比你长。”其实还有她更不知道的事呢,当初这个研发组的小组长,技术部领导先钟意的就是才落户了的那个同事,那个同事以自己创新能力不强为由拒绝了,这才落到刘文卿的身上。
三人一时无话,都叹气。
苏青转念一想,又安慰表姐到:“姐,这不年底了嘛,之前你说的手里的这个项目快结束了,先做完再说呗?研究生考试在年底,今年咱是赶不上了,明年还有一年的时间准备呢;还有啊,工作做的好,公司能不能破格给你落户啊?我觉得吧,咱虽然不是研究生学历,但是你的工作成绩摆在这里;再说了,研究生也考着,或早或晚的终归能拿到研究生毕业证,公司也会多方面都考虑的吧?”
刘文卿应声道:“你说的有道理,我觉得你说的很对,不管怎么说,咱都得努力,工作上努力、学习上也努力。”她太忙了,忙碌到思维都受限了,精力也大多都分散出去到工作上了,为自己个人的事考虑的很少;看看身边每天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白瑞婕,再看看没心没肺整天乐呵呵着爱幻想的表妹,衬托的自己都老气横秋、蓬头垢面起来了,可她也只比这二位大两岁而已啊,怎么就没有同龄人的朝气了,她叹口气像是说给自己听也像是说给表妹听,,“我也该好好想想自己的事,睡吧。”
“嗯,你也睡吧,姐。对了,我明天打算去见我们卢老师,一起吧?”
“行,陪你一起。”
白瑞婕也暗自在心里叹气:不想考研,学习太苦了,我肯定考不上;就这样安安稳稳的当小出纳就很好,可是她也想落户北京,也想有北京户口,能找一个北京男孩结婚就好了,过几年我也就能落户了。也在幻想中渐渐睡去。
第二天三人起床就开始洗衣服,在冰冷的水里揉搓着厚厚的毛衣,苏青和刘文卿姐俩都习惯了,她们俩从来没用过洗衣机,虽然大学时候学校里也有公共洗衣机,可是她俩都没用过,因为洗衣机得花钱嘛;向来有些娇气的白瑞婕在苏青这几年潜移默化影响下也习惯手洗了,尤其是住到这个筒子楼里之后,白瑞婕更是和苏青刘文卿一起过起了吃苦耐劳的日子。
可是她今天就是不想洗衣服,她甚至有些觉得委屈:自己干嘛要受这个罪啊,在老家不好吗,老家再不好家里也是有洗衣机,洗澡也不用去澡堂子,她家可是有太阳能热水器的;白瑞婕家庭条件比刘文卿姐妹好,她家是在县城的,据说近期要修高铁站,县改成县级市了;再想想大学住校的时候虽然小件衣服能自己洗,可是像毛衣、厚大衣这样的大件衣服,还是用公共洗衣机洗的,越想越觉得委屈,她开始唉声叹气起来,都要哭了。
一旁的刘文卿看到白瑞婕的样子,问她:“怎么了小婕,是不是不舒服?你去休息吧,你衣服放那,我帮你洗吧。”
听到表姐这样说,她顿时觉的不好意思:“我没事呀,姐,就是心情有些不太好。”
苏青也说:“小婕,那你把衣服放着,去躺会,我帮你洗,别不是昨晚上没睡好吧。是不是要来大姨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