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咬牙:“他杀了多少海族要我数给你听吗?聂执,你要我把那些求救声也给你听听吗?”
聂执抬手要打他,他眼神里有未消的后怕和滔天的怒火,质问他:“他违规了吗?”
甘野忽的顿住,连喘息声也在那一刻静止。
“我问你”
“甘野”
“他违规了吗?”
甘野长久沉默后,抬手摸了摸聂执的脸:“我”
他想说跟他说:
我活不久了。
他想说:
聂执,我能怎么办呢?
我没有你那么聪明厉害,没有海的偏爱,我连这座塔都离不开。
除了手段激烈让他们怕,我又能做什么呢?
可他说不出来,神地的禁锢让他无法对着聂执言说。
他最后只低声道:“我也,没有违规。”
聂执终究没打的下手,他跪在淡水池中,鞋尖膝盖陷入淤泥,将甘野抱在怀里,手指顺着他的背脊安抚他。
“海族的事我去办,邓从善交给我,你不必操心这些,等我”
聂执停顿几秒,他想说等他来接他走,他早晚能让他脱离神地的掌控,可他不喜欢这样没做到就假大空的给予承诺,叹了口气。
“等我把这些处理完就来找你,是我没教过你岸上的事怎么处理,等我回来教你。”
甘野没有回应聂执,他看着聂执吻了吻他的额头,帮他清洗梳理干净,带着邓从善消失在水天交接处。
在甘野的领地里,他能清楚的知道聂执行走在哪片海域上,又是从哪里上岸。
聂执带着愿意跟他走的海族上岸了。
“我没办法啊。”
甘野蜷在塔顶瓦片上:“我想给他们更多的选择,可海里的还有这么多,我真的没办法了。”
不愿意走的,走不了的海族太多了。
甘野清醒了不过数秒,很快双手捂住仿佛要炸开的脑袋,下意识求救:“聂执,我好疼。”
额头磕在聂执胸膛,坚硬的金属扣子在他脑门磕出一枚清晰的玫瑰花印,这样的疼仿佛转移了些脑子里爆炸的疼,他忍不住又磕了一下。
聂执很快拦住了他,拇指抹过红肿的那块玫瑰花印,眼眸仔细审视他的眉眼,确认他的状态。
还能熬。
心下肯定了状态,食指又顶开他的唇,查看他的牙齿是否全部变的尖利。
只变了两颗虎牙。
有点混乱,总体还是清醒的。
先前点的那下七寸早已经过了时间,甘野成年后已经不像年幼那时候,点一下需要过足足半天才能恢复。
聂执很清楚他现在赖自己怀里,只是为了找到合适的时机,可以第三次逃跑。
“知道了。”
心里想着:要不还是咬一口吧。
这里人太多,聂执不太愿意当着这么多人面去点甘野的七寸。
现询自觉的掀开袖子,鉴于甘野现在只有五六岁大小,改为伸出一根食指。
“疼啊,咬一口就不疼了。”
甘野撇开头,过了一会重新埋住脑袋,继续不吭气了。
“哦,装的啊。”
现询面无表情拆穿他:“别想了,就你现在这状况,把我喝干了都跑不了。”
末了哼了哼:“还嫌弃我的血。”
对于甘野嫌弃自己血,比聂执的血还不如这件事,现询是怨念了很久的。
他还特意问过聂执,想试着讨要他两滴血,事实是他没能有勇气去喝,因为碰到的时候就疼的他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