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酒店内,电梯直达观景台,整座城市的灯火在脚下铺开,像一片倒置的星河,玻璃穹顶将寒风隔绝在外,宿云微蜷在懒人沙发里,白大王蹲在望远镜旁,好奇地嗅着三脚架
晏屿从身后靠近,将一件外套盖在他膝上,“冷吗?”
宿云微摇头,目光落在远处的地平线上:“流星?”
“嗯,今晚有仙女座流星雨,”晏屿站在他身侧给他递了杯果茶,白大王趴在沙发扶手上,尾巴垂下来轻轻摆动,叼着晏屿上供的猫条满足的享用
宿云微接过杯子,热气氤氲中,他浅粉色的瞳孔像蒙了层雾:“天文馆也能看流星雨。”
“但那里没有这个,”晏屿变戏法似的从西装内袋摸出个小盒子,打开是枚星云状的胸针,银丝缠绕成漩涡,中心嵌着颗极小的蓝钻,“仙女座星系纪念品。”
宿云微盯着胸针看了几秒,伸手戳了戳那颗蓝钻:“多少钱?”
“不贵,”晏屿面不改色地撒谎,“玻璃的。”
宿云微无语的瞥他一眼没再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远处闪烁的航标灯
晏屿的指尖在杯沿轻轻敲了敲,忽然开口:“宿云微。”
宿云微嗯了声,尾音表示疑惑
晏屿的目光很沉,像是要把人吸进去:“一个月了。”
宿云微知道他在说什么
从农家乐的湖边,再到A市的星空下,这个男人锲而不舍地出现在他生活的每个角落,像一道甩不掉的影子
“我知道,”宿云微垂下眼睫,“你很有耐心。”
晏屿低笑:“不是耐心的问题。”
他弯腰揽住青年,顺势亲了下唇角,将宿云微笼在自己的影子里,窗外城市的灯光映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锋利的轮廓
“我想听你亲口承认,”晏屿的嗓音压得低,“承认给个名份,嗯?云朵。”
宿云微抬眸,浅粉色的瞳孔里映着晏屿的影子
空气安静了几秒
白大王从沙发上跳下来,慢悠悠地踱到两人脚边,仰头喵了一声,像是在催促,宿云微低头看它,浅粉色的瞳孔映着猫儿金灿灿的眼睛。半晌,他伸手揉了揉白大王的脑袋,指尖陷进厚实的绒毛里。
“……”
他抬眸,对上晏屿专注的灰眸,像是被某种炽热的存在烫到,眼睫颤了颤垂下去
空间安静得能听见玻璃外城市的喧嚣
半晌,宿云微伸手接过那枚星云胸针,指尖轻轻摩挲过银丝的纹路
“好。”
很轻的一个音节,像雪花落在掌心,几乎要融化在夜风里
但晏屿听见了
男人的瞳孔微微收缩,喉结滚动,像是怕惊扰什么似的,连呼吸都放轻了,他伸手,指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宿云微的脸颊,触到一片温凉
“再说一遍?”
宿云微偏头躲开他的手指,耳尖却泛起薄红:“……没听见就算了。”
晏屿低笑,胸腔震动,忽然一把将人搂进怀里,宿云微猝不及防撞上他的肩膀,鼻尖蹭到西装布料上淡淡的沉香味。
“听见了。”晏屿的唇贴在他耳畔,嗓音沙哑,“我的云朵。”
白大王扒拉着晏屿的裤脚,不满地“喵呜”,宿云微趁机推开男人,弯腰把猫抱起来,指尖地梳理着猫毛,试图掩饰发烫的耳根
晏屿也不拆穿,只是拿过那枚星云胸针,轻轻别在宿云微的衣领上,蓝钻在灯光下闪烁,像一颗被捕获的星星
“明天回程的机票改签了,”他忽然说:“宋哥说修车店水管爆了,让我们多玩几天。”晏屿面不改色,看上去不是谎言,如果忽略他们本来打算回的是龙家乐
宿云微:“……”
白大王从他怀里跳下去,尾巴高高翘起,迈着优雅的猫步走向望远镜,对四脚兽的谎言不屑一顾
窗外,流星雨正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