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背着王阶从半山腰下来,王阶不得不搂紧了他的脖子,在他耳边道: “子都,你别走这么快,小心看路。”
宴子都嘴上应得好,却一点也不慢下来,恨不能用飞的。
玉儿在前边是一路小跑。
王阶暗叹,他只是踩了颗钉子,又不是被蛇咬了,或者奄奄一息赶时间救命。本来不慌张,只是疼得很,现在都跟着他们二人慌了起来。
“还有多久到那位二叔家?” 宴子都在后边问。
玉儿脚步不停,头也不回的大声道: “快了,就前边那一家。”
三人到了二叔家,一进门,里头的人探出半个身子。
玉儿马上冲过去讲了王阶的情况。
二叔先是安抚了王阶,让他别怕,这只是小伤。
王阶苦笑: “我知道,我不着急,是他们给我整得心慌的。知道的是普通钉子,不知道还以为钉子上淬了毒。”
二叔用剪刀把王阶鞋子剪掉,露出白净的脚掌与鲜红的血液。他的脚在轻轻发抖,根本不受控制的。
二叔道: “要先把钉子拔出来,这位公子,你可要忍一忍了。”
王阶坐在凳子上,手撑着自己大腿,点头道: “行。”
宴子都在边上,目光寒冷。
王阶一抬手,宴子都立刻把手臂伸过去给他扶着。王阶手指搭在了他小手臂上,扯着脸强撑着笑道: “看,左右都是要拔出来,还不如我自己在半山腰的时候就拔掉。”
宴子都道: “疼你就叫。”
王阶调侃道: “叫就不疼了?”
宴子都另一只手覆盖在他搭在自己手臂上的那只手: “要不你别看,疼就咬我好了。”
王阶有意放松点让二叔拔钉子,于是半开玩笑道: “那可不成,我牙口还行,咬人挺疼的。”
二叔猛的一把,王阶呼吸一滞,手用力的抓住宴子都的手臂。
宴子都纹丝不动,轻声道: “好了好了。”
王阶侧仰着头,看着他笑了笑。
宴子都垂眸,情不自禁替他擦掉额角脸上细细的汗珠,都是疼出来的。
上药包扎一通,宴子都说等他回去拿了钱再过来给药费,二叔说不着急,让他们过两天来换药一起给也没事。
言罢,宴子都背着王阶缓步回去。
“谢谢玉儿姑娘。” 宴子都在路上真心诚意道。
玉儿道: “小事一桩,不用客气。”
王阶回去之后,躺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宴子都凶神恶煞的找到方和,质问他为什么在地里扔钉子,是不是故意害他们。
方和听他说王阶受伤,一脸惊讶和冤枉。
回想之前有个来买字画的威胁他,说不卖字画就在他家到处扔钉子,没想到那家伙居然还真的干出这么缺德的事儿。
宴子都揪住方和的衣领子,阴沉道: “要是让我知道是你搞的鬼,绝对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换了平时,方和早就跳脚了。但王阶是因为帮他干活,在他的菜地踩了钉子,多多少少都是自己理亏。这老头便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