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他虽然不是大夫,但他深知身体内里的病痛远远被皮肉上的疼痛更加难医治,且病因许多。
心口疼,宴子都年纪轻轻,何故会心口疼?难道是他原本就有这个隐疾?可之前从未听说过啊?难不成是现在才显露出来的病痛?
王阶神情严肃,伸手轻轻地放在宴子都心口,他指着的位置,轻言细语道: “是这里麽?”
宴子都望着他,又道: “嗯。”
王阶道: “除了疼还有其他什么不舒服的麽?”。
王阶得问清楚,万一忽如其来的病中,这里离京城十万八千里,该如何应对?这附近有没有医书高明的大夫?
宴子都转头低声道: “窒息。”
王阶听得心惊肉跳,这还得了?窒息,心口疼,怎么看都是大病的征兆。
王阶坐立不安,拉了他就离开。
现在得让宴子都好生休息,王阶心想。
会不会是因为这段时间帮方和干农活,累出病来了?王阶左思右想,回去之后他沉思良久,突然道: “我们回去吧?”
宴子都道: “回京城?”
王阶道: “是,除了京城还能是哪里?照我看,你得尽快回去,找个靠谱的大夫给看看身体有没有什么问题。得多看几个大夫,万一有人误诊。要不你干脆让左相去请宫里的太医给你好生瞧瞧。”
宴子都道: “我身体好的很,不用急着回去。从方和哪边拿了书再走不迟。”
王阶道: “什么都没有身体重要。”
宴子都没看王阶,道: “我现在已经不疼了。”
王阶道: “大意不得,还是回去吧,明早我们就走。回去的时候,不要骑马了,还是坐马车吧。我们那两匹马还在城内驿站,你还有些碎银子吧?到时候换成一辆马车好了。你这个情况,还是不要骑马。”
“王阶,你听我说,别大惊小怪。我就是……” 宴子都停顿了一下,接着道: “我就是不大喜欢那个气氛而已,所以才不舒服。”
王阶想了想,道: “你之前有过这种心口疼的情况麽?”
宴子都现在语气神色都如常,他道: “没有。”
王阶道: “那更应该重视,一定得找个好大夫给看看。”
宴子都同意道: “好,但我们还是得按计划拿到了书再回去。”
王阶一听,不吭声了。
小病拖不得,拖久了成大病,大病更拖不得,拖久了无药可治。
宴子都看他没回话,便继续道: “你放心,我真的没事。”
王阶凑近,今晚第二次伸手搭上宴子都的心口,不轻不重的摁了摁,问道: “这样疼么?”
宴子都呼吸一滞,将自己右手贴在王阶的手背上,让他整只手上隔着衣物紧紧贴进自己胸口。
王阶还以为他又疼,皱眉道: “很疼?”
宴子都道: “不疼。”
王阶要把手拿开,宴子都稍微用力,不让他轻易撤离。
王阶略微仰头,道: “要摁着?”
宴子都声音面色晦暗不明,低沉: “可以麽?”
王阶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他一时间又说不出来哪儿不对劲。只能按着宴子都的胸口,对方的手依旧放在自己手背上。
心脏在王阶手心跳动,他感觉宴子都这心跳只能用飘忽不定不规律来形容。良久,宴子都松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