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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拜访怀安侯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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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礼制,皇上封府后,官员应该尽快修缮入住,这君山府的前身本就是一处小园林,景致绝佳,几乎不需要修缮就能入住,又因为沈袖养伤的这些日子,皇帝早就派人将它清理出来,几乎分封下来就能入府了。

那日沈袖前脚刚走,孙潇潇便跟琴书苑里的人将事情都交代清楚了,如今也就不需要再去了,她现在最要忙的,那就是搬家的事情了

她不仅要找人打扫,还要找人搬东西,一连忙了好些天都不见人影,而涂灵和沈袖大眼瞪小眼地看着院子里的人来来回回走,时不时还会看到宋明轩匆匆忙忙的影子。

“你们两个都得偿所愿了,他真的成了你手下了。”涂灵撑着俩腮帮子,说话都含糊不清,但是也不妨碍身边人也听懂了。

“是啊,这小子,一看就有出息。”

沈袖也撑着下巴,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

“喂,沈袖,咱们真的要上战场了吗?”涂灵瞥了眼沈袖,佯装不经意地问。

“是吧。”沈袖轻飘飘地回答着,又感觉不对,转过身来,一本正经地看着涂灵,“灵儿你是不是后悔了?”

涂灵两个手指头不停地轻轻敲着太阳穴,“不后悔,只是…有些害怕。”

她仰起头看向沈袖,笑容都有一些苍白,她当然会害怕了,她还没见识过真正的战场,没见过尸横遍野的样子,即使她想象过无数次,可终究不真实。

沈袖看着她的手,轻微地抖着,她深深吸了口气,握紧了涂灵的手,“没事的,害怕是正常的,若是你后悔了,我可以让明轩先送你回谷里,不用担心我,这世间能伤我的人可没几个。”

涂灵垮着脸,狠狠地剜了沈袖一眼,甩开她的手。

与此同时,从窗外经过的宋明轩大声地跟屋里的两人热情地打着招呼,“沈兄!灵儿姐!”

结果被气头上的涂灵白了一眼,她气鼓鼓地往院子外面走去。

“这是…这是怎么了?沈兄,是我说错了什么吗?”宋明轩吓得身子都僵了。

“灵儿还未满二十,你叫姐,你挨打挨少了是吧!”沈袖对着他脑袋就是一巴掌,“赶紧去,把你灵儿妹妹哄好了,不然晚上不许吃饭!”

宋明轩根本不敢多想,赶紧往涂灵离开的方向追去。

“怎么,又欺负他们两个呢?”孙潇潇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窗旁,眼圈下竟还有一圈微微青黑,看得出来这阵子确实是很忙了。

“哪有的事,这不是在教这木头脑袋怎么哄人嘛。”沈袖打着哈哈,可是孙潇潇是什么人,从小到大她最是了解沈袖,仅是一眼她就知道她有事瞒着她了。

“两个孩子,闹点小脾气就闹吧,咱们虽说马上就要搬府了,但你走之前真的不去趟怀安侯府吗?”孙潇潇话锋一转,也不戳破她。

沈袖摸了摸藏于胸前的玉扳指,“是啊,该去的…早就该去了…”

以什么身份呢?该说些什么呢?她不知道。

“你若是找不到理由,那我便给你一个。”孙潇潇走进了屋子,拿出放在柜子里的几包药,还有一个精致的玉瓶,一起塞到沈袖怀里。

“这是?”沈袖一头雾水。

“这是前两日我嘱咐灵儿配的一副治腿伤的药,怀安侯威名震天下,他当初带兵的时候咱们还太小了,你不知道也正常……”

“不,我知道,”沈袖低垂着头,神情黯淡,“阿爹说过,北襄的怀安侯,心怀天下,安邦定国,是北襄的英雄,但是早年征战伤了腿,这才没有在外领兵了,像他这个分量的肱骨之臣宫里肯定是派了最好的太医看过无数次了,我们这样,未免落下了刻意。”

“若真是如此,我自然不必费这个心思了,呐,这是前段时间收到的消息。”孙潇潇递来了一张信。

沈袖狐疑地接过,快速浏览了一遍,眼中逐渐泛起了杀气,“那太医现在人在哪里。”

“放心吧,看到信的时候我便已经派人去料理了。”

沈袖捏着玉瓶的手越来越紧。

怀安侯府外,沈袖被两名家丁拦住,沈袖讨好一般上前跟他们套近乎,“两位行行好,烦请帮我通传一下侯爷,在下是方子安方将军的朋友,刚来盛京,前来拜会老侯爷。”

侯府的家丁实在是忠诚的,任凭沈袖求了老半天,他们愣是一动不动,嘴里反反复复只有一句话,“我们侯爷不在,请回吧。”

沈袖捏了捏拳头,最终还是松开了,这可是怀安侯府,总不能打进去吧,偏偏自己如今成了玄甲军新的主将,拿将军身份施压好像显得来落井下石一般,突然她灵光一闪,从怀里掏出了那枚玉扳指。

“你们把这个给侯爷看,看他是否愿意见我,你们不认得不要紧,若是因此坏了侯爷的事,怕是你们这差事也当不得多久了。”说到最后,沈袖的表情哪里有大将军的样子,简直就是流氓小地痞。

其中一个年长一些的家丁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玉扳指,“这好像真是大少爷的。”

另一个家丁突然也有些慌乱,“…那怎么办,这事咱们是不是得禀报给管事的,咱们可担不起这责任。”

两个人小声商量了一会儿,其中一个便跑了进去,另一个跟沈袖说话的语气也变得缓和多了。

“请公子稍候,我们要先禀报管事,让管事的来定夺。”

沈袖没有为难他们,只是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一个女人被人搀扶着走了出来,只见她虽然穿着朴素,却风韵尤在,只一袭外袍让她看起来像个华贵的夫人,连首饰都只有一支青玉簪。

沈袖定睛一看,此人眉宇之间竟和方子安竟有七八分相似,一下便猜了出来,连忙上前行礼,“在下沈袖,拜见侯爵夫人。”

夫人见状,连忙上前扶住了他,眼眶里已满是泪水,如今还能见到儿子的旧物,实在是感慨万分,“孩子,快起来,快起来,这玉扳指可是你带来的?”

沈袖正色道,“正是。”

侯爵夫人为沈袖把肩上的雪扫掉了,紧握着她的手道,“好孩子,好孩子,随我进府一叙吧。”

随后转身从下人手里接过了汤婆子,放在沈袖的手里,让她抱着,“来人,去把侯爷请出来,告诉他,大公子的朋友来了。”

说罢,把玉扳指也递给了下人。

走在去前厅的路上,夫人不停地跟她解释着,“孩子,别见怪,子安他爹的腿脚不大好,这些年总是在祠堂里呆着,一坐就是一天,也不让人打扰。”

沈袖对夫人对侯爷的称谓感到意外,侯爵夫人如此尊贵的身份却让沈袖感觉到特别的温暖,恍惚间,沈袖好像看到了原来的沈府。

不一会儿,两人便走到了正厅,这里异常的冰冷,虽然一切都干干净净,但是可以见得,这个厅上除了有人打扫,肯定是许久都没人来过了,竟没有一丝鲜活气息。

半晌,咯吱咯吱的轮椅声越来越近,沈袖知道,是侯爷来了。

夫人唤人端来了几个火盆,从下人的手里接过了侯爷的轮椅,沈袖有些不忍心地看着坐在轮椅上的怀安侯。

“别拿那种眼神看着老夫,老夫还不需要后辈的可怜。”怀安侯的声音响起,雄厚的嗓音里也藏不住虚弱。

“在下沈袖,拜见怀安侯。”沈袖依然恭恭敬敬地行礼。

“起来吧。”怀安侯将轮椅调整到好,坐在主位上,庄重威严,“今日小友来我侯府,所谓何事。”

虽然他知道,子安的朋友是不会像子豪的朋友一般,一上门要么就是要钱,要么就是被人押着过来要他们算账,可是他如今老了,无论是什么事情都力不从心了,不管是谁,他都不愿再应付。

“晚辈今日前来,主要是为了拜访二位长辈,子安…兄于晚辈有救命之恩,当年晚辈命悬一线,是他出手相救,今日,哪怕是身死,晚辈都报答不了他恩情之万一…”沈袖低垂着头,语气十分诚恳。

沈袖的话还没说完,侯爷便笑得凄惨,“拜访我们二老?大可不必,我们二人自他身死后便了无牵挂,也用不着你们小辈可怜。”

沈袖心下猛地一颤,不敢抬头,“侯爷…子安兄在那一役中销声匿迹,此事尚未有结……”

老侯爷听了这句话却突然暴怒起来,“他要是没死!他怎么可能不回来!怎么可能!你了解他吗!你懂什么!”

暴怒后的老侯爷狂咳不止,夫人的眼睛泪汪汪的,既是心疼他,也是想起了自己的儿子。

从前的怀安侯府哪是如今这般景象,送礼的提亲的巴结的人把门槛都踏破了,如今却是门可罗雀,此处若不是还有他们两个老家伙在,可能都成了盛京城里的一片废墟了。

沈袖呆愣在原地,夫人怒斥着自己的丈夫,“你这是做什么,她的模样看起来跟子豪差不多大,当年被救更是还小,你冲她发什么脾气!”

沈袖正欲开口道歉,突然,从屋外闯进来一个人,此人一身蓝白相间的锦缎华丽清透,乌黑的头发束起,发髻上的金丝细纹显得此人格外意气风发,倒与这府里的阴沉气氛显得格格不入,“爹,娘,给我点钱。”

人还没进屋,嘴已经张开了,踏进房门,看到里面还有一个未曾谋面的生面孔,“哟,咱府上终于又来客人啦,我说呢怎么去祠堂没找着你们。”

“逆子,咳咳咳咳…前些日子你母亲才给了你几百两银子,这才几日,还有脸来要钱。”老侯爷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夫人见状赶紧上前拍了拍老侯爷的背,“侯爷别动气,别动气,子豪还小,让我来管教,我来管教。”

听到这话,气得老侯爷将手中的汤婆子都砸了出去,“管教?如今这府里他听谁的管教?!他的哥哥死了,姐姐远嫁边塞,只你我两个老不死的,谁能管住他?!”

“死老头,你凶我便凶了,你凭什么凶我娘,别说那么多废话,快点把钱给我,我兄弟几个还在外面等着呢!”方子豪一脸的跋扈,让沈袖捏紧了拳头。

“没有!一分钱都没有!从今往后若是你娘敢再给你一分钱,我就把你们全都逐出侯府!”老侯爷气得弓着背大口喘着气。

“行,不给我是吧。”方子豪眼睛滴溜溜地转着,突然他的目光停留在了老佛爷手里的玉扳指上。

突然他往前一个箭步就想抢那枚玉扳指,就在他快要碰到那枚玉扳指的时候,手腕被一只不知名的手钳制住了,他抬头看了眼沈袖,沈袖也朝他笑了笑。

“你竟敢……”

话还没说完,沈袖抬起他的手,一掌将他打到了台阶下的冰泉上,旁边的冰碴子碎了一地。

老侯爷和侯爵夫人都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得愣在原地半天回不过神,沈袖正欲走出门去,是夫人率先回过神来,扑跪到沈袖的腿边,“孩子,孩子,别打了别打了,他只是年纪还小…”

沈袖被眼前的一幕突然吓得不知所措,赶紧扶起跪在地上的夫人,“夫人,有话请起来说。”

旁边的老侯爷深深叹了一口气,却没说话。

“孩子,孩子,你不明白,你真的不明白,你不要再动手了,交给我们自己处理吧。”夫人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夫人,请您相信我,我可以处理好的,不光是为了您二老,更是为了子安兄。”听到方子安的名字,夫人拽着的手才终于慢慢松开了。

她…能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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