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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三十六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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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假的时间似乎总比上班的时间过得要快,司遥在床上睡了几觉,不过俯仰之间,时间就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她按照约定来到双子大楼前。

五点钟的天还是灰蒙蒙的,空中有一抹橘色的彩霞,像是画家随手在天空上一挥,却意外留下了不可复制的名作。

通讯器震动了一下,司遥把它拿出来,看见祁渊在她下飞梭之后发的一条信息:

“上三十六楼见我。”

三十六楼——双子大楼的顶楼。

传说中,只有联盟秘书长和高层可以乘专属电梯上去,司遥没有去过,她几乎没有去过除了探索部之外的其他楼层。

在这样一栋群英荟萃的大厦里,很容易与他人发现各种各样的矛盾与冲突,思想和□□上的都有。

而避免冲突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接触。

司遥一直避免和其他人接触,甚至在探索部里面,除了莱恩和祁渊,其他同事的脸她没认清楚,连名字都叫不出。

每次走到路上碰到同事,她都恨不得绕路走。

可祁渊现在叫她去三十六楼,那个在联盟几乎是禁地般存在的楼层。

司遥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真是答应早了,下次一定要问清楚再答应。

因为权限不够高,她只能乘电梯到三十二楼,然后再爬楼梯上去。

当她终于气喘吁吁地爬到三十六楼时,她才发现她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她都没有权限可以进入抵达三十六楼的专属电梯,那她怎么会有权限进入这层楼呢?

司遥:“……”

她站在紧闭的金属电子大门前,和前方的电子显示屏面面相觑,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她正想和祁渊说她进不了,就发现祁渊又给她发了一条信息:

“把手放在感应器上。”

司遥眉头微蹙,半信半疑地把手放在了一旁的感应器上。

滴——

门开了。

司遥在原地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门居然真的开了。

她不可置信地眨了一下眼睛,像做贼似的走入门内,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生怕碰到一个大早上来顶楼喝茶享受人生的高层。

四周安静地可怕,这个时候,天还没有全亮,只有外层可以窥见天光,司遥只得硬着头皮向前走。

走着走着,她听见不远处传来几声凌厉的破风声,毫不夸张地说,司遥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上。

她颤颤巍巍地猫着腰向声音发出地走近,远远地,只见有人穿着一身白花花的运动服,正对着日出的方向,在……

打太极。

司遥:“……”

谁家好人一大早把人叫到公司来看他打太极啊!

听到她的脚步声,祁渊回过头,英俊深邃的眉眼在曦光的照应下,很是清爽,干净得一尘不染。

他偏着笑着看她:“你怎么了?”

司遥双手抱臂看着他:“我有点生气了。”

“为什么?”他问。

司遥皱着眉头:“因为你刚刚吓到我了。”

“那我向你赔罪好不好?”祁渊向她招了招手,“你过来。”

司遥不情不愿地挪过去。

“干嘛?”

那人弯起嘴角轻轻一笑,指着刚刚从地平线出来的太阳道:“想趁天空不注意,带你看日出的形状。”

蓝调时刻已去,云破日出,天边泛起一抹橘色的微光,然后逐渐扩大,蔓延至半个天际,霞光万道,千丝万缕的光芒垂落至地面。

云海翻涌着,并着金光一起,见证着红日喷薄而出,晨光微熹,山川,河流,荒野,都被朝霞披上一层红纱,世间万物与曦光交相辉映。

司遥一怔,心脏蓦然一颤。

“在双子楼里看日出,应该很美吧。”

她想起不久前,在天酬市那条老街上,她说过想在顶楼看日出,那人还说会有机会看见的。

她当时并不在意,以为他是随口安慰一句,毕竟自己也只是随口一提,可没想到,他居然真的记住了。

记住了,而且实现了。

无法言喻的,酸酸涨涨的感觉从心头涌起,司遥觉得喉头一紧,酸涩又特别,那种被人重视的感觉让她有点想哭。

她背过身去,不想让祁渊看见自己突然通红的双眸和剧烈起伏的情绪。

祁渊也很有默契地没有询问,甚至没有动,只安安静静地在一旁待着。

片刻后,司遥终于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慢慢转过身来,千言万语涌上心头,但喉头又像是被人掐住了一样,说不出话来。

好一会儿,才缓缓吐出两个字:“谢谢。”

除了谢谢,她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其实这只是很普通的一件事,但不知道为什么,司遥内心却被牵起万千情绪,那些没有人关注的岁月里,她也曾向神明许愿过,希望能等到一个人,那人会记住她的话。

神明听到了。

祁渊从一边的袋子里拿出一瓶牛奶和三明治,然后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司遥坐过来。

等到她坐下时,他把牛奶和三明治塞到她手里,司遥低头发现那是专门给小孩喝的儿童牛奶,然后她看见祁渊又拿出一堆零食,也是小朋友爱吃的。

她看向祁渊:“你又去敲诈小朋友了吗?”

祁渊笑了笑:“没有啊,这些都是我自己买回来的。”

司遥撕开三明治的包装,问道:“你怎么喜欢吃小朋友的东西啊?你是小朋友吗?”

他笑着回答:“以前养过一个小朋友,所以备了很多小零食。”

司遥一怔。

养过一个小朋友?

但祁渊明显不想再说下去了,司遥便不再追问,两人并排坐着,安静地看着日出。

过了一会儿,司遥突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偏头看向祁渊,目光落在他突出的喉结上:“为什么你能进来这里?”

祁渊喝了一口冒着冷气的汽水,道:“我是高级探索员。”

司遥忍不住轻轻吸了一口冷气:高级探索员的权限居然这么高的吗?!

随后她又试探着问道:“那为什么我也能进来?”

祁渊看向她,眼睛弯了一下:“因为你是我的搭档啊,在规定时间内,你可以共享我的权限。”

“怎么样?”祁渊双手撑在身后的石板上,笑着看她:“接受我的赔罪吗?”

司遥咬着吸管,小声回了一句:“勉勉强强吧。”

祁渊轻笑一声,目光转向那万道霞光。

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两个月了,司遥越来越适应在探索部的生活,和祁渊的友情也在日复一日的交流中逐渐加深。

她现在发自内心地觉得:有一个搭档真的挺好的。

毕竟每天早上都能在自己工位上看见早饭,下班之后还有人陪你一起训练,训练时间长了还有人请你吃宵夜的感觉。

——非常之好。

有的时候,司遥也会思考祁渊为什么对她这么好,但熟了之后她发现,祁渊对谁都挺好的。

他会给低血糖的女同事带巧克力,会帮焦头烂额的莱恩处理报告,会带着父母没时间陪伴的小朋友玩耍,还会在每次出任务的时候第一个冲在前面。

他很有礼貌,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教养会让每个第一次见面觉得他装的人,熟了之后又会为自己当初的印象羞愧不已。

但她总觉得祁渊好像对她要更好一点,她把这归功于他们是搭档的原因,如果是其他人做了祁渊搭档,他或许也会对那个人很好。

但没有这种如果了。

这个人看起来拒人于千里之外,但内心深处又非常童真,思维跳跃,有的时候会显得非常幼稚。

比如不想写报告时,他会偷偷用GPT写一篇交上去,被发现后他还会很认真地狡辩。

祁渊:“这是我自己写的。”

莱恩:“我不信。”

祁渊:“为什么?”

莱恩拿起他的报告,将上面的一段话声情并茂地念了出来:“‘作为一名尽职尽责的探索员,我从不迟到早退,热爱集体,关心同事,服从组织,在以后的日子里,我将更加热爱上班,遵守纪律。’”

然后莱恩开始了灵魂三连问:“你爱上班?你热爱集体?你从不迟到?”

祁渊:“……”

事后祁渊被迫写了八百字检讨,三天没有和莱恩说过话。

比如他会在某个大热天把司遥拉到太阳底下,原因是:感觉脸上痒痒的,出来晒晒太阳,好杀死螨虫。

比如他会在满是蒸汽的玻璃上,画个丑丑的笑脸,然后和司遥说:你看,和你想起来一模一样。

比如他总会站在天台上发呆,等司遥问他在想什么的时候,他会说:你来得太晚了,风把我的想法吹走了。

比如他会因为吃不到某家店的烧烤而念念不忘,凌晨三点给司遥打通讯,要她陪自己吃烧烤。

比如他会突然跑到司遥面前,问她头悬梁锥刺股的股是哪个部位?

司遥:“好像是大腿。”

祁渊沉默了一会儿:“不是臀部吗?”

司遥:“……”

有的时候,她也忍不住会猜想,到底是什么样的家庭才能培养出祁渊这样的孩子,但他总是对自己的家庭闭口不言。

家这个字,在他那里,好像是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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