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联想尾端的缺口,细微的只能容下一根细线穿过。
“斯莱特林加2分,马尔福小姐不错的尝试。”紧绷严肃的脸上罕见的带了丝笑意,又提醒了安琪中段部分的木质结构还没完全转化成功。
接着用罗尔三番五次折腾未果的火柴,当场演示了一遍火柴变针的全貌。
如果说有什么课程是安琪最不期待,甚至隐隐恐惧的就是飞行课了。她以前一贯双脚不能离地,连激流勇进都不敢做第二回的人,硬是凭借对《哈利·波特》的喜爱连刷两回环球影城的禁忌之旅。
她没觉得骑着扫帚上天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当然这种思想遭到了德拉科的严重抨击。难以想象一个四岁多的孩子使用儿童扫帚那么娴熟,如履平地一般。
罗兰达·霍琦教授让两个学院的学生排成两排,依旧是面对面站立。“好了,你们大家还等什么?”她厉声说道,“伸出右手,放在扫帚把上方,然后说,‘Up!’”
空旷的草坪上很顿时回荡着重叠清脆的‘起来’声音。格外有飞行天赋的学生脚边的扫帚,早就迫不及待地跳到他们手中。
而经过几分钟后,流连在地上翻滚的扫帚不剩几把,安琪就是其中之一。
在霍琦女士背过身去指导格兰芬多队首一个清秀的男孩时,安琪从右手腕里探出了魔杖,小声说了句扫帚飞来。还好,魔咒总不会骗她。
脚边一直长在地面上的嗞毛扫帚终于还是来到她手心里。霍琦女士环视了一圈接着说,“好了,我一吹口哨,你们就两腿一蹬,离开地面,要用力蹬。”
她又补充了一句,“把扫帚拿稳,上升几英尺,然后身体微微前倾,垂直落回地面。听我的口哨——三——二——一”
天空上霎时多了红绿数道身影,安琪在充分做好思想准备后闭着眼跨上了扫帚,用力蹬了下地。
无事发生,她再次尝试后依旧停留在原地。她果然不适合任何体育运动。安琪想。
连霍琦教授都有些咋舌,思考了一会示意安琪上来她那柄。准备带着女孩飞一次,至少排除是这孩子本身魔力的关系。
安琪紧紧拽着霍琦女士的衣袍,压制住想要尖叫的欲望。太高了,她都能感觉到九月微凉的风在脸上肆意剐蹭。
等扫帚落地还没停稳,安琪就迫不及待地跨步下去,差点跟草坪亲密接触。
霍琦女士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将腿软的女孩安置到了一旁的石凳上。
原来即便纳威还没入学,飞行课上也照样多姿多彩。她真不希望被人带着去到地窖。
“斯内普教授,这孩子似乎对飞行有些抵触,身体上也不能接受腾空的感觉。我想有必要跟您商讨这学年马尔福小姐这门课程的学习进度问题。”霍琦女士语气严肃得对手指交叉手腕磕在木桌上的斯内普说。
斯内普瞥了眼耷拉脑袋颓丧的安琪,回应道:“她的天赋或许并不在飞行上,对此我深表遗憾。但也不希望您太过苛责我院学生,这些天她在其他课上的表现有目共睹。我可以在与她家长沟通后开具单子,在课上观摩或者酌情减免,您认为呢?”他记得卢修斯当年还是魁地奇队长,都遗传给那小子了?
霍琦深吸口气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入职这么些年教过有天分的学生不计其数。但像马尔福小姐这种程度的还是头一回见。
“先生,我上不去扫帚,其实就连最开始的拿取也是动用了魔杖。一定很差劲!”安琪坐在单人沙发上托着额头歪靠着自我反省。
斯内普批改作业的动作缓了缓,“飞行课只针对一年级,等第二学年及以后除魁地奇成员外,你也不会再有机会骑它上天。除非你迫切地想进入校队。不过,做为斯莱特林院长,我并不会同意一个连自身安全都无法保证的女孩的荒唐提议。”
安琪苦笑了一声,“我才没想不开折磨自己,更耽误别人呢。先生——”又是熟悉的上挑语调,斯内普摸透了她惯常的小心思,却也不点破而是让她略坐一会儿,之后从材料柜里找出提神剂需要用到的颠茄草、刺瓣绿绒蒿和一小瓶芦荟汁。
等备好魔药材料,安琪询问再三教授也没松口答应让她分切,只说让自己回寝室休息,等待一小时后去礼堂用晚餐。
斯内普显然认为一个刚受到打击?的11岁小女孩,再过多指使她有些太残忍,他不觉得从沙发上站起来时还小幅度颤抖的小腿,能坚持处理完这么大剂量的药草。
安琪不得不承认周二的课程安排得有些过于紧密,她必须撑着昏昏欲睡的身躯,一节节从地下爬至天文塔。
比起斯莱特林们,同上这节课小鹰们似乎更劳累些,他们必须从所在的风景极佳的拉文克劳塔楼上下来,再重新攀爬上另一座。
安琪试图眯起左眼从望远镜里寻找到仙女座(安德洛美达),显然现在并不是最佳观测时间。更别说‘W’形状的五颗恒星排列组合了。
但她却从纱层笼罩的夜空里看到了类似十字架形状的天鹅座,引颈展翅是最醒目的一团星云。
在相邻不远处是螣蛇一,比起前者实在不算耀眼,几乎趋于黯淡。
等到奥罗拉·辛尼斯塔教授布置好记录这一周星象图的作业后,趴伏在塔楼内壁上的几只小蛇们才惊醒。
“你似乎在找什么特定的行星?”头发卷曲的男孩不带感情的阐述事实。
安琪勉力撑开眼皮,“我的名字,不过想也知道不能揣测天象,现在能看见隐约的蝎虎座已经很难得了。”
他瞥了女孩一眼,“在10月到11月中间会被观测到,奎宿九是最显著明亮的一颗星。”
安琪会意的点点头,知道他说的是仙女座的最亮星体,“你忘了壁宿二,它们有着几乎相同的视星。”
这下男孩终于肯正眼看过来,“它被认为同时属于飞马座,虽然被译为你的脑袋。”
安琪顿时周围更冷了,这个西方冷笑话真的是······
“博学的知识不愧是拉文克劳,那么再会?”安琪觉得这人的聊天技能比教授还生硬,好歹斯内普那精妙绝伦的语言水平永远没有词汇枯竭的一天。
男孩在安琪背过身离开前低低说了句,“本尼迪克特·康伯巴奇。”
也不管她会不会听见,自行收拾了散落在地上的羊皮纸和教材,走在拉文克劳们队尾下着台阶。
两天后安琪终于盼到了魔药课,就在办公室旁的那间教室。讲台上还没有熟悉的身影,正当安琪将携带的水晶瓶码进空木架的间隙里,身后传来嘭的开门声。
是斯内普,他大步走进教室,眼神吝啬的没分给任何人。直到站在讲台前,他居高临下地扫视着每一张脸。
肩膀一个个耸起的格兰芬多,故作镇定的斯莱特林,还有坐在最靠前的那双难以忽视的灰蓝色眼睛。
“你们到这里来为的是学习这门魔药配制的精密科学和严格工艺。”斯内普开口说,说话的声音几乎比耳语略高一些,但人人都听清了他说的每一个字。像麦格教授一样,斯内普教授也有不费吹灰之力能让教室秩序井然的威慑力量。
“由于这里没有傻乎乎地挥动魔杖,所以你们中间有许多人不会相信这是魔法。我并不指望你们能真正领会那文火慢煨的坩埚冒着白烟、飘出阵阵清香的美妙所在,你们不会真正懂得流入人们血管的液体,令人心荡神驰、意志迷离的那种神妙魔力……我可以教会你们怎样提高声望,酿造荣耀,甚至阻止死亡——但必须有一条,那就是你们不是我经常遇到的那种笨蛋傻瓜才行。”
安琪深吸了一口气,来了!教授深入人心的开场白!
只不过这次没有经典三连问,而是在黑板上注明了要去材料柜拿取的剂量、搅拌的方向及圈数、和为了避免某些蠢货把自己炸进医疗翼,写了一行小字标清需要注意的火候。
依旧如往年一样,他极少数能在班上发现真正具有魔药天赋的学生,手忙脚乱称重的格兰芬多、在他眼皮子底下推诿不愿磨毒牙斯莱特林······只有走到讲台前这一桌能让他平复怒火,到底是从小教出来的,动作干脆利落,已经到放入豪猪刺的步骤了。
安琪全程没抬头看过黑板,熬制方法早就刻在她脑子里了。顺时针搅拌坩埚内液体五圈后,用魔杖牵引至水晶瓶中。
等她装至三分之二后就不再动作,教授之前提到过的要预留出部分空间,安琪一直记到现在。
“斯莱特林加五分,为了马尔福小姐完美的成品药剂。”讲台上的男人低沉顺滑的音色跳入她的耳膜,安琪朝他笑了笑。
这一周以来的加分,就属他给的最多了。还真是毫不掩饰对自己学院的偏爱。
没有能力出众的坩埚杀手,平安的度过了他们第一节魔药课。下课后安琪没急着离开,帮斯内普对照交上来的药剂和人名单核实。
“先生,会有人不按照板书操作吗?”见斯内普瞥她一眼,吐了吐舌尖,“我是说会把自己的坩埚弄得一团糟的那种,直接炸去医疗翼的?”
斯内普嗤了一声,指了指被腐蚀掉的一小块墙壁,“总有人会显示出与众不同的天赋,他们会找到同类,不分年级。”
安琪挑了挑眉,有些同情这间教室的遭遇。
圣诞节安琪自然没选择留校,下了火车就看到等在月台的三人。绵长的拥抱过后,德拉科拽着安琪絮絮叨叨地开始问她的学校生活。
直到安琪说自己的飞行课被允许站在一旁观望不用上扫帚,德拉科就跟听到卜鸟会飞一样不可置信。还扬言要去找飞行课教授理论,认为她被剥夺了重要的权利。
“我显然没有你四岁上天的本事,事实上扫帚在我手里根本不听使唤。让我双脚离开地面我宁愿每天凌晨去上天文课!”安琪尽力安抚着莫名气愤的小男孩。
在找夫妇俩确认后德拉科终于是接受了这一举措,虽然他还是认为不让安琪上扫帚对她是种酷刑。
“你在学校看见那红色头发一家人了吗?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三个男孩。他们都是格兰芬多吧!”德拉科有些不屑的撇撇嘴,挖了口乳脂松糕。
安琪回忆起这三个月的校园生活,她接触最多的格兰芬多是唐克斯,但是这是不被允许在家里提的。韦斯莱们,确实没什么碰面的机会,毕竟年级不同、学院对立。
“没注意到,或许等你够年龄上霍格沃茨,你可以自己去结识一下。如果你想的话!”安琪坏心地朝他一笑,看着德拉科气鼓鼓地样子,揉了一把他的发顶。
等再次返程时安琪已经对离别不再难以接受了,反而还安慰起了纳西莎。等熟悉的轰鸣声响起,月台上站着的那三人的影子逐渐缩小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