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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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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宴秋被守卫的那一声“等等”吓得一抖,好险没叫出声来。

这是在干什么?被发现了吗?

不对,若是被发现了那守卫不应该这样平静才是。

他的手指扣着旁边的木板,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耐着去听车子外头的动静。

“守卫大哥,这是怎么了?还有什么问题吗?”这是陈冉的声音。

那守卫没有回答陈冉的话,沉默了好一会儿,陈宴秋的心一下子就吊了起来。

王妃。来福把陈宴秋拉回来,对陈宴秋做口型,王妃放心,若是真的出了事,奴才一定会护好王妃的。

陈宴秋对来福摇摇头,眉毛紧紧皱着。

两人正在一片漆黑的车内无声交谈,突然,一把剑直直地从木板之间的缝隙里直直刺了进来!

陈宴秋一惊,立刻把背对着外头的来福往后拉,眼看来福就要被吓出声,陈宴秋死死捂住他的嘴!

他惊魂未定地看着那剑在车内毫无章法地乱撞,划破了不少装着粮食的袋子,大米水一般往外流,洒了一地。

剑抽出去的时候,还带出去不少大米。

“哎哟,守卫大哥你这是干什么……”陈冉的演技很到位,语气焦急,或许还有几分真心实意在,“袋子破了,有些粮食不好运过去啊……”

守卫的回答很不客气,听上去竟有些理直气壮:“没办法,还是要做做这样子检查检查的,要是你这车里运了别的东西,我又怎么跟上头交代?”

“守卫大哥,你看我哪像那种人……”

守卫不想再与陈冉废话:“快走快走,别在这里挡路了。”

陈冉:……

若不是你突然发难,我们早就出城去了!

十几辆粮车终于还是被运出了城,这一趟算是有惊无险。

“王妃,我们已经出城了,”等粮草辎重队走到了京郊较为偏僻的位置,陈冉连忙把陈宴秋放了出来,“在车里呆久了,王妃没闷着吧?”

陈宴秋方才一直想要堵住哗哗往外流的大米,脸上沾了不少灰尘,一双手也灰扑扑的。他看着满地狼藉,有些担忧地对陈冉道:“陈大人,这些米怎么办?都漏出来了,还能运过去吗……”

“王妃别担心,这些我们有人会处理。”陈冉对身边的人做了个手势,不一会儿便有几个人重新把车里的大米装了起来。

陈宴秋这才放心。

他们是清晨出城的,此时天色终于亮了,周围的景物也清晰了些。

郊外草木萋萋,鸟鸣啭啭,空旷无人烟。风也清凉,云也清冷,一条隐蔽的小路从他们脚下延伸,消失在树林的深处。

陈宴秋方才只胡乱束了发,青丝在空中肆意纷飞。

陈冉把崔明玉交给他的包袱递给陈宴秋:“王妃,这是崔大人交给你的。里面有几套衣裳、出入城门的通关文书,还有不少银子。”

“此去娄山关,山高路远,王妃一切小心。”

“陈大人,那你呢?”陈宴秋接过包袱问,“你要跟我们一起去娄山关吗?”

陈冉答:“粮草的确要送到娄山关去,却并非是由微臣运送。微臣只是寻了个借口松王妃出城而已。”

他对陈宴秋笑了笑:“幼禾还在京城,这世道太乱,我必是走不了的。”

陈宴秋了然:“京城也不安全,陈大人你也保重。”

陈冉道:“微臣知晓。”

踏上崎岖山道的时候,陈宴秋又回头望了望。

青石砖块垒起的城墙上,明黄色的旗帜随风猎猎而响,不少兵士在城墙上面无表情地走着。

再往上,便是层层翻卷的黑云和云层之上被压抑住的天光。

今日似乎是个阴雨天。

陈宴秋突然想到,站在城外,是看不见王府和紫禁城的。

耳边的风声越来越大。

似乎快要下雨了。

官道上全是官兵,陈宴秋与来福没办法,只能寻着方向,沿着林间小道前行。

一路上磕磕绊绊,倒也有惊无险。只是两人都不是体力好的,走了没多远,太阳竟是西斜,就快要落山了。

夜间行路最不安全,两人在一个破庙里歇下,打算第二天再上路。

庙内的石板缝隙里生满了杂草,院里种的树倒是在这荒芜中得了势,长得茂盛参天。树枝顶开了屋顶上的瓦,伸进那神殿里来。

神殿里供奉的是一尊观音像,足足三人高,手里捻着柳枝,垂眸看着地上的两人,眼神悲悯。

只是因为废弃多时,那神像已经有些破败,彩漆掉了七七八八,陶土烧出来的身躯上已经有了些许裂痕,瞧着十分惨然。

陈宴秋进神殿时,先在神像面前拜了拜。

“形势所迫,只能借住于此,还望您见谅。”

陈宴秋与来福在神殿里头找了处还算干净的地方。来福拂去地上的灰尘,又把衣服垫在地上,这才对陈宴秋道:“王妃,条件简陋,只能先委屈着了。”

陈宴秋摸了摸挂在胸前的玉佩摇摇头,并没有觉得委屈。

只要能见到荀淮,怎么样都行。

他们寻了些干树枝来,在角落升了一团火。来福去打了水烧开,在水“咕噜咕噜”的沸腾声响中,他们啃起包袱里的干粮。

干粮是一大块硬巴巴的馕,陈宴秋没吃出什么味道,反而嚼得腮帮子疼,难以下咽。

他用瓢舀了一瓢水,就着水逼着自己把馕吞了下去。

两人吃完饭,来福帮着陈宴秋简单洗漱了一下,就这样和衣靠着火堆躺下。

来福始终记着两人的身份,离陈宴秋离得远远的,只遥遥对陈宴秋道:“王妃,你睡吧,奴才来守夜便是。”

陈宴秋觉得有些冷,往火堆那头缩了缩这才道:“来福公公,我们换着来吧。你守前半夜,等会儿你记得叫我。”

来福下意识道:“这怎么行……”

困意袭来,陈宴秋已经不想听来福说什么:“这是命令,就这么说定了。”

说完这句话,陈宴秋就闭上了眼睛,沉沉睡了过去。

来福:……

这几天实在是太累了,陈宴秋这一觉睡得很沉。

虽然这是他这几天睡过最破烂的地方,但是陈宴秋有一种久违的安心感。

不用担心连累别人,不用害怕被人追杀,不用害怕因为自己牵制了荀淮,给荀淮添了麻烦。

更重要的是,出了京城,他就可以去找荀淮了。

荀淮的名字比任何东西都能让他觉得心安。

可老天就像是存心戏弄他们。

睡到半夜的时候,陈宴秋似乎听见了一阵被刻意压低的交谈声。

几乎是条件反射,陈宴秋立刻清醒了过来。

这庙里还有其他人!

他睁开眼睛,面前的火堆不知何时已经熄灭了,留下了一对尚且带有余温的灰烬。

陈宴秋微微扭头,见来福靠在一旁的柱子上抱着手臂,不知何时已经睡了过去。

好在他们挑的这个位置是费了一番心思的,恰巧被高大的神像和神殿里的廊柱遮掩,在夜色的掩护下,神殿里的其他人并未发现他们的踪迹。

交谈声还在耳畔,陈宴秋屏气凝神,注意着他们的话语。

“真是晦气,好不容易回京城来,却因为马匹生病耽搁了,本来今日便能够回京交差的,害得我们得在这破地方过夜。”有人在抱怨。

“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了,”回答的似乎是他的同伴,“很快我们就能复命了,也不急于这一时。”

“娄山关军报,当然是越快越好。”先前那人又叹。

听到这里,陈宴秋瞪大眼睛,觉得全身的血液一下子冲上了脑门,立刻兴奋了起来。

娄山关军报,他们身上有荀淮的消息!

陈宴秋支起身子坐好,刚要探出头去询问他们,却在听清楚下一句话时止住了动作。

“我们这次偷偷离营,却带了荀王爷谋反的消息,应当是能立功的吧?皇上会不会怪罪我们?”

“你傻啊,我们这是不遂贼子意,一心为了皇上才铤而走险的,只要我们这么说,皇上一定会嘉奖我们!”

“那我们岂不是能捞个千夫长百夫长当当,嘿嘿嘿……”

两人说到这里,又一齐笑起来,你一言我一语。

陈宴秋躲在神像背后,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什么?谋反?谁?荀淮谋反吗?

这不可能啊,荀淮怎么会谋反呢!

头脑里的思绪一下子混乱起来,陈宴秋见那两人打算和衣睡下,踮着脚尖悄悄走到来福身边。

“公公,来福公公,”陈宴秋轻轻推着来福。

“王妃,怎么了?”做了几十年的公公,来福本就觉浅,眼下又是在不慎安全的环境,一推就醒了。

“嘘。”陈宴秋对来福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把方才听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来福。

来福一下子变了脸色。

陈宴秋接着说:“公公,不管这消息是真是假,眼下都绝不能让他们进京!”

若是假的,他不能让这二人在荀淮与薛应年摇摇欲坠的信任上添一把火,将那绳子活活烧断。

若是真的……

那就更不能让他们进京了。

他要为荀淮争取时间。

陈宴秋是穿越来的,对于那小皇帝本就没什么归属感。一定要说,陈宴秋还很讨厌他。

于是陈宴秋说这话的时候脸色都没变:“来福公公,这消息绝不能传到京城里去。”

来福点点头:“王妃,我知道了。”

他思考了一会儿,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杀了他们,永诀后患。”

陈宴秋脸色惨白,却也没有反驳来福的话。

两人商讨了一下,登时有了注意。

又过了一会儿,进入了深夜。

神像前方的两人舟车劳顿了好几天,这时候终于也支撑不住,闭上眼双双睡熟了。

这也是陈宴秋他们等待的机会。

陈宴秋躲在柱子后面,看着来福掏出手里的匕首,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一点点摸过去。

“啪嗒,啪嗒,啪嗒……”

本来微不可闻的脚步声在陈宴秋耳朵里无限放大,就像是在他的耳边踏着,一声又一声。

他死死扣着柱子,看来福离地上睡着的两人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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