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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帝书 > 金丝雀软饭硬吃怎么办[主攻] > 第35章 宴会

第35章 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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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易凡的身体不愧是纸糊的,从一楼大概离地高一米多的露台上摔下去,直接失去了意识。

再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一个明显是酒店的商务型房间里,米白色的墙壁、亚麻色的绒毯,书桌、衣柜以及床品全部使用的深褐色,以这种简洁色系的搭配来讲,只有鲜艳的红蓝拼色的窗帘有些不搭调,贺易凡从床上坐起来,莫名其妙地考虑着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

然后,他后知后觉地疑惑起来:自己这是在哪儿?

今天是周六,按照计划他将去参加好友任浩为他安排的聚餐,表面上是交流几个合作项目,实际上是为了给自己和一个叫做顾征澜的老板牵线,处理掉王洲这件事。

宴会……贺易凡皱起眉头,看着墙上挂钟上显示的六点二十,想起了点什么,他记得小白今天出门,他还特意交代让他三点之前回家,保证有充足的准备时间。今天某种意义上是他和小白第一次在这个圈子里露面,应该好好亮个相。

但是显然出了一点问题。

而贺易凡在这个时候听到了浴室那边传来了水声。

不是吧?贺易凡狠狠抓了一把头发,自己每次没有意识的时候就会和某人发生一些暧昧的情节,这是什么魔咒吗?

好在从浴室里出来的是个男人。

标准到刻板的微笑凝固在贺易凡嘴角:不对,在这个狗血小说的世界里,男人远比女人要危险得多。

尤其当眼前这个男人外表英俊精干,身材高挑时,那么危险的是自己也说不一定。

眼看着穿着浴衣的男人擦着头发漫不经心地朝自己走过来,贺易凡咽了口吐沫,做好了丢掉面子的准备:无论如何还是保住节操要紧。

似乎看出了贺易凡的神情异样,男人停下了:“喂,你不是摔傻了吧?”,话说到一半,他便忍不住似的笑出来,“被养的小情人儿反杀什么的也太逊了吧。”

这个说话方式,贺易凡反应过来:任浩。

“怎么回事?”贺易凡装模作样地皱紧眉头,做出一副受伤后痛苦的样子。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今天是小林的生日,我们正庆祝到一半呢,突然接到你打来的电话,电话接通了也不说话,”,说到这里,他若有所思地停顿了一下,“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声音,在放《分手快乐》还是什么的,一下子让我们一点兴致也没有了。”

贺易凡第一反应是:这倒霉系统,害了自己不说,还能连累别人的感情;第二反应是:什么兴致?

大概回过味来后,他好奇地多嘴问了句:“小林生日你还办这个聚餐?”

任浩露出戏弄人般不怀好意的笑容:“正是因为今天是她的生日才更要找借口出来啦。我可跟你不一样,没办法当大情种,况且小林那个女人很麻烦的,跟她玩玩也就算了,陪她一天,不如直接杀了我。”

贺易凡目光复杂地看着任浩,拐回正题:“所以你接到电话之后就去找我了?”

“对啊,”,任浩理所当然地一点头,把擦头发的毛巾扔到沙发上,“果不其然,你真出事了。说说吧,怎么被你那个大宝贝打晕的啊?我给你报仇。”

“什么啊,他不会做这种事情的,是我自己摔倒的。”

任浩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目光中很明显地流露出了‘骗哥们可以,别把自己也骗了’的神情:“那你怎么摔倒的?”

“嗯,”贺易凡沉吟片刻,他自然不能说是因为被分手所以跑到露台上跳窗户摔晕的,不管是演戏还是真事都蠢透了,“……我去浇花的时候脚滑了。”

任浩皱着眉头,很认真地盯了他一会儿,显然不认为这是实话,他把贺易凡的手机扔给他:“顾老板的座位号已经发你了,你和这边的人寒暄几句之后过去就行了。顺便一提,花盆碎的不能再碎了,以后你就没有浇花的烦恼了。”

贺易凡冲了个澡才下楼,正巧赶在waiting drink结束之前,还有不少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女三两结对地站着闲聊,但是已经开始有穿着正装的人陆续入座了。

贺易凡在服务生的指引下往里走。以流程讲,这场宴会有些太过正式了,但是会场里放着轻快的音乐,又很好地中和了给人的束缚感。

楼下大厅里的人很多,但贺易凡走过去,发现真正和自己相关的也就只有系统之前向他提过的那十一个人,剩余的,尤其是年轻的帅哥美女,全都是等待着参加之后的娱乐项目的。

因为之前有做过功课,贺易凡和这几个人的寒暄总体很顺利——除了他总是不能在第一时间把脸和人名对应上。

比如正在搞元宇宙、老婆连生了四个女儿的杨老板以及又黑又瘦,去年被戴了绿帽子的徐老板,贺易凡就将他们搞混了。

他亲切地和徐老板握手:“您那个元宇宙虚拟生产的想法真是颠覆性的创新!”

徐老板——在感情上极度不顺,正需要一点事业上的滋养,闻言很骄傲地昂头:“我早说贺老板眼光独到,这块的想法我们已经落地了百分之八十。截至目前,每头猪都建立了数字档案。”

猪?这个系统倒是没提到过,不过也许是因为徐老板的感情经历太值得一提,压缩了对他现在进行的项目的介绍,贺易凡如是想到,依然很捧场:“听说还用到了区块链溯源?”

“那当然!”徐老板当即掏出手机给贺易凡展示了两张图片,“每块猪肉扫二维码都能让顾客看到它的祖宗十八代。”

看贺易凡一愣,他还细心地补充:“猪的,猪的祖宗十八代。”

“喔,看来你们即将实现虚拟与现实生猪的DAO治理了。”

这句只做了用Excel记录猪的体重,然后将二维码链接到养猪场宣传页的徐老板没听懂,不过他点点头,沉声道:“指日可待啊。”

重拾自信的徐老板乐呵呵走后,贺易凡原地罚站了几分钟,意识到自己可能错频了,可气每次正需要系统的时候它总是不出现,贺易凡自然不能一直呆站着,这次他吸取了教训,先在几步之外听清了对方的姓氏才和对方搭上话。

不过姓氏搞对了,贺易凡“以貌取人”的毛病没改掉,看到一个说话比较拘谨、戴着眼镜,还穿着浅蓝色格子衬衫的董姓老板后,他顺理成章地将对方认成了那个正在做医疗AI的董老板。

他走过去,很自来熟地笑了笑:“听说董老板您那个情感识别模块,能通过微表情预判离婚风险?”

婚姻咨询机构创始人董老板,主打“情感修复训练营”,前不久因为误判导致了个年轻女孩抑郁症闹了一大场丑闻的董老板警觉地环顾四周,以为贺易凡是在说他的“小三预警”偷拍设备:“我们那个,”,咳嗽一声,他再次转眼看了一圈旁边的人,“我们确实有些……超前技术。”

看他这个偷感十足的样子,贺易凡也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训练数据是来自民政局档案?”

他本意是夸赞对方有手段有技术,不成想董老板汗如雨下,话说的却毫不谦虚:“比那个更直接一点,我们的这个部分样本,是具体的调查取样,比如原配的追踪委托。”——对于这类委托,他一般采取的是雇佣整日在大街小巷上串游的大妈偷拍婚外情小视频。

而此时,真正做医疗AI的第二位董老板很巧合地参与了他们的对话,他向来很瞧不起第一位董老板的所作所为,当场就去揭他丑闻的疮疤:“情感模块需要脑电波校准的。”

第一位董老板于是更加唯唯诺诺:“对,我们上周也补充了心率监测的环节。”

此话不假,正常人被发现出轨时心跳会急速飙升,这个也已经列入了考量范畴。

这一次,送走两位董老板后,贺易凡又是一阵莫名其妙,如此忽而愉快忽而迷惑地在每个老板面前混了个脸熟之后,贺易凡掂量着时间,去往了酒店的最高层,最高层是环境更优秀的露天餐厅,在那里见到了顾征澜。

正式得有些古旧的宴会、不喜热闹的个性,从这两点很容易推测顾征澜是个上了些年纪的中年人,但当贺易凡与他面对面对坐后,才发现顾征澜还很年轻,也就比他大三四岁的样子。

立柱的木饰墙面映着水晶吊灯的光,在闻声看过来的男人眉弓下投下锋利的阴影:“看样子贺总对他们的新项目很有兴趣?”

他的声音凉薄低缓,尾音常常咄咄逼人的上挑,又让他的声音带着一点华丽。

贺易凡从容落座,接过侍应生递来的纸巾:“哪里,混日子罢了。”

顶楼餐厅每张桌子都布在靠窗的位置,而这处的位置又是其中最好的,透过半米高的透明玻璃,可以望见下面流动着的五颜六色的灯光,漆皮闪亮的豪车在车道上来来往往,车速很慢,但恰好没有到堵死的地步。

收回视线,贺易凡半真半假地笑道:“说起来这个宴会办的真是隆重呢,隔壁锦宁最大的器械制造老板石老板都参加了。”

顾征澜笑笑,这个三十出头的人连抬眼闲聊的姿态都像在审视财报:“上下限的问题。”

他转了转手腕间的沉香木珠串:“办的太潦草,就总有不懂事的人做出粗俗无品的行为,办的正式些,再不入流的也多少会收敛些。”

贺易凡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现在的年轻人做事都不太顾忌后果,我公司就有一些这样的员工,管理起来真是让我头疼。”

顾征澜喝了一口瓶装的绍兴酒,只淡淡应和了声:“下属的培养问题,在哪里都是个重点问题。”

以贺易凡来找自己的原因,这句话必定不是没有目的的,是在做某种暗示或者想要引起某个话题,顾征澜思索着贺易凡话中的用意,没有想明白贺易凡说他自己以及自己的员工莽撞是为了什么?

威胁他?那可是真的太莽撞了。

听到顾征澜不管是敷衍还是真的有所共鸣地这样说,贺易凡叹出一口气:“我看顾老板你手下的王洲就很需要管教一下,不然关键时候会给你惹出大麻烦的。”

“……”顾征澜沉默了一瞬,不是因为听到了王洲这个话题,他从接到任浩的邀约开始,就知道他们找自己是为了王洲的事情,他只是没想到,刚才贺易凡话语中的“年轻人”指的是王洲,王洲虽然生意做得没什么起色,但终归已经年近五十了,二十多岁的贺易凡但凡是个正常人也不会把他暗指成年轻人。

看来小罗说的还真是没错。

他若有所思地摩梭了一下杯壁,沉声道:“王洲扣的贺老板的那批货,我会让他给你原封不动地送回,改日我会命令他亲自登门向贺老板道歉,我在这里也代他先赔个不是了,还望贺老板不要介意。”

作为主菜的鱼翅终于上桌了,顾征澜很懂得适可而止,刚才很严肃的神情一下子消失了,他嘴角挂上了抹笑意:“来了,贺老板可以尝一尝,这家店的菜还是很不错的。”

贺易凡凝视着做出一副亲切举止的顾征澜,“小孩子脾气”,听他的话,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要将王洲当作愚蠢的年轻人管教,对方就要把王洲当成不懂事的小孩子轻轻放过。

“偶尔发发脾气当然是没问题的,但是成年人还发小孩子脾气可就离惹大麻烦不远了。”

顾征澜放下汤,眯起眼睛:“这话谁说都可以,贺老板说可就太没说服力了,贺老先生是出了名的怪脾气,但谁敢说他半个不字,”,他顿了顿,指尖敲敲桌面,“当年贺老先生在董事会上摔茶杯骂人的视频,现在可是金融圈的经典教材,但是贺老先生能用'怪脾气'把一家地方小银行,变成了现在的金融帝国,有这样的本事,怪脾气也成了好脾气。”

没等贺易凡接话,顾征澜自顾自地摇摇头:“是我说错话了,王洲这号人怎么能和贺老先生比呢。说实话,我的确有心思教训下王洲,但是正如俗话说'捉贼捉赃,捉奸捉双',没有真凭实据,贸然动手,反倒是我不讲道理了。”

最好的情况当然是顾征澜作为王洲的老大哥愿意出面教训一顿王洲,把这件事解决彻底,但现在看来,顾征澜还是打算轻轻揭过,这样完全达不到贺易凡期望的‘让王洲再也不敢找他麻烦’的目的。

贺易凡叹口气:“看来顾老板是非要王洲出这个丑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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