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意思吗？!”一进门，小齐往凳子上一坐，便开始抱怨：“让用就让用，不让用就说不让用，一天拖一天，还老乡呢，见面怪亲，搂着又说又笑，一说正事儿，反反复复反反复复，一天一个样，一天一个样儿！”

“你别着急，”小霞宽慰老公说,“再等等吧。”

“钱不是你借的是吧？”小齐忍不住发火说，“知道我压力有多大？生意还没开始，花一两千了，这一年要还不上咋办？”

小霞坐在床上，没再吭声，眼泪滴答滴答地掉下来。过了一会儿，看看快到中午，便起身去厨房做饭。

对门女孩子穿着一身干净素气的浅色碎花睡衣，正在厨房下方便面。见小霞进来，腼腆地笑着点点头，问：“做饭哩？”

小霞忙应了一声，客气地回问：“中午就吃方便面？”

“省事儿呗。” 对方笑着说。

“焖个米炒个菜快啊！” 小霞笑着说。

“打个鸡蛋，放两棵青菜，”对方笑着说，“好吃！”

“吃饭了，老公。” 小霞把饭端进屋里，笑着说。

小齐从床上爬起来，把门关住，坐在桌边，看着小霞盛饭，问：“你跟谁说话呢？”

“对面的，”小霞笑着说，“感觉人还不错，挺和气。”

“你知道她是干啥的不知道？” 小齐忽然压低声音笑着问。

“你知道她是干啥的？”小霞对老公的神秘神情很奇怪。

“我昨天上午见了，”小齐继续低声笑着说，“想半天，一下明白她是干啥的了。”

“你见她干啥了？” 小霞好奇地问。

“昨天早上有俩男的来找她，”小齐说，“开始，一个在外面等着，一个在里面，关着门，半天了，里面的出来，外面的又进去了。。。”

“那是干啥的？”小霞愣愣地望着老公，问，“咋不一块儿进呢？”

小齐没有回答妻子问题，继续神秘地笑着，半天才说：“这两天没事我趴窗户口往下看，一到傍晚，可多浓妆艳抹的女孩子往外走，你知道她们干啥的不知道？”

“不知道，”小霞有点不耐烦，“你快点说吧！”

“都是小姐！”小齐加重语气一字一顿地说。

“小姐干啥的？” 小霞问。

“你连小姐都不知道？” 小齐惊讶地问。

“不知道。”小霞摇头说。

“□□，”小齐说，看妻子还没明白，更直白地说：“卖身的！”

小霞看着老公，终于慢慢明白过来，说：“我在郑州这些年天天上班，下班就回家，谁也不接触，谁会给我说这呢！”随即费解地问老公：“这也太---咋会有人这样挣钱呢？！”

“不是每一个人都跟你一样，”小齐笑着说，“有个做生意的姨，有老公跟你一块儿创业。”

“拿我比啥呢！” 小霞笑着打了老公一下。

晚上吃饭又叫曹银华和丁志强。

“恁柜台怎么样了？”曹银华笑着问，“定下来没？”

“今天还为这生气呢，”小霞说，“老鬼老婆说好了又往后拖，让再等两天。”

“对了，”曹银华笑着问，“昨天你说去办公交卡呢？办没有？好办的话俺也去办，省两毛是两毛，天天坐呢！”

“别提了，”小霞笑着说，“下午没事，俺俩去办公交卡吧，打听说三公司办，结果坐错车跑六公司去了，一说六公司也能办，还不用排队，俺俩怪高兴。。。”

“想着是因祸得福呢。。。” 小齐笑着插嘴说。

“结果不给外地人办！”小霞笑着继续说，“小齐用他新乡身份证，好说歹说给他办了一个，我山西身份证说啥也不给办。他办好了，回来坐26路，公交卡不能用---折腾一下午白折腾了！”

“我发现咱鸡蛋少了！” 曹银华搅着甜汤里的蛋花儿，对丁志强说。

“我给你说把鸡蛋放屋里。” 丁志强说。

“今天对门还说，”小霞笑着说，“方便面打鸡蛋好吃。”

“你今天和她说话了？” 曹银华问。

“说了呀，”小霞说，“我觉得人还不错。小齐说她干那个的，我都不相信。”

曹银华看看小霞又看看小齐，又看看丁志强，丁志强一脸古怪地望着她笑。

“她有男朋友啊，”曹银华说，“好像叫张占山，经常来呢，两人就是老吵架！”

“和这样人住一块儿没事吧？” 小霞有点担心地问。

“住这么长时间，”曹银华说，“没见啥事。”

“没事就好，”小霞说，“反正我心里老不舒服。”

“没事儿，没事儿，”曹银华说，“一会儿吃完饭叫她一块儿来打牌。”

“她叫啥？” 小霞问。

“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