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一只手往小霞肩头一搭，笑着问：“生意好不好？”

“吓死我了！”小霞回头一看，说，“你咋来了？这么稀罕，天天见不着你鬼影，以为你失踪了！”

“我在家啊，”曹银华笑嘻嘻地说，“上班太累，关门睡觉。”

“敲你门，”小霞说，“啥时候都没人开！”

“有时候不在家吧。” 曹银华笑着说，随即又问：“生意怎么样？”

“还可以啊，”小霞说，“你干啥呢？”

“霞，俺商场发不下工资，”曹银华拎起一个鼓囊囊的袋子放在柜台上，笑着说，“抵了这些毛巾，你帮我卖卖呗，卖了有钱，不卖没钱啊！”

“这多少条？”小霞问。

“五十条，”曹银华笑着说，“四块钱一条。”

“小蔡，”小霞立马就问，“要毛巾不要？”

“啥毛巾啊？” 小蔡笑着问。

“擦脸擦脚都可以。” 曹银华笑着说。

小蔡伸手抓了抓，笑着说：“要两条要两条呗。”

小霞数出五条往柜台上一拍，说：“派给你五条！”

小蔡笑着把二十块钱递过来，曹银华忙伸手接了过去。

“艳丽，”小霞大声问，“要毛巾不要？洗脸毛巾，四块钱一条，抵工资哩，便宜！”

艳丽探头看了看，笑着说：“给我五条吧。”

“给你十条吧！”小霞说，数了十条扔到艳丽柜台上。

艳丽笑着递了四十块钱过来。

“穆嫂，”小霞又大声问，“要毛巾不要？”

“给我十条吧。” 穆嫂笑着说。

“恁家人多，”小霞说，“给你二十条！”

“书记，”小霞又高声问，“要毛巾不要？抵工资哩，便宜。”

“恁嫂子刚买了。” 书记笑着说。

小霞把剩下的毛巾拿到小敏那一片，瞬间空着手回来了，把钱往柜台上一扔，两手一拍，说：“完了！”

“你厉害你厉害你厉害，”曹银华亲热地搂着小霞肩膀，佩服地笑着说，“五分钟都没用！，我在家愁好几天了！让丁志强卖他一条也没卖！窝囊废，我恨死他了，真不想跟他过了！”

“我那儿还有五十条呢，”临走时，曹银华亲昵地拉着小霞，笑着说：“拿来你还帮我卖了呗。”

“帮你卖个屁，”小霞冲着曹银华背影嗤了一下鼻子，不屑地说：“没完没了了！”

“她要拿来咋弄？”小齐笑着问。

“扔到那儿！”小霞说，“就说卖不掉，回头还让她拿走！讹上我哩？”

“这个不是谁他小姨子了？”小蔡笑着问。

“咋不是？”小霞笑着说，“你不认识她？以前在小敏那儿！”

“咋不认识？”小蔡笑着说，“那个时候多漂亮啊！身材好，个儿也高，皮肤也白！”

“现在也漂亮啊！”小霞笑着说，“还那么高那么白！”

“一脸疙瘩，”小蔡摇头，笑着说：“以前像含苞待放的花朵，现在有点儿开过的意思。”

“你看人咋这么仔细呢！”小霞笑着说。

“她现在干啥呢？”小蔡笑着问。

“在明珠地下商场，”小霞说，“给人当服务员！”

“她姐夫柜台不还在这儿吗？”小蔡问，“她咋去给别人当服务员了？”

“在这儿了呀，”小霞说，“她不干了，不是换小娥了？曹银华因为丁志强跟她家闹翻了，现在又不想和丁志强好了。”

“他俩结婚了？”小蔡问。

“结黄昏哩！”小霞笑着说，“在一块儿瞎过呗，燕庄，跟俺一块儿呢！”

“可惜了，可惜了！” 小蔡摇着头说。

“你可惜啥哩？” 小霞笑着问。

“恁那儿净成女孩儿了，”小蔡笑着说，“听小齐说恁对面是个小姐，天天在一块儿玩哩？”

“对呀，”小霞笑着说，“真没觉得她是小姐，人可实在，憨憨的，比曹银华强多了！”

“哪天去找小齐喝酒去。” 小蔡笑着说。

“去吧，”小霞笑着说，“管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