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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侯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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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你已经找好了替罪羊?毕竟,你可是最后一个离开俸饷处的人。”柳自辉继续不依不饶地煽风点火。

“究竟谁才是最后一个走的,只怕没那么轻易下结论。”周令妍凶狠冷漠的目光睨了柳自辉一眼,强抑怒意,严肃道。

柳自辉被瞪得不敢再多说话。

被人诬陷的滋味,周令妍前世已经体验过一次,不可能再体验第二次。

前世的周令妍进入皇宫以后,被人指派了凌人的差事,负责管理皇宫上下用于避暑的冰块。

意外发生在次年夏天。

某一日,她似往常一般,负责运输送往各宫娘娘的冰块。当她办完差事回到冰室没多久,便有两个气势汹汹的嬷嬷闯进来,什么话也没说,生生地把她拖走。

直到后来她才知道,贵妃宫中的宫女清理冰块时,才发现当日送的那一批冰块缺斤少两,根本不符合礼制。

责任层层追究,落到了她的头上。

问题是,没做过的事她为何要认?她只是负责运输冰块,而真正清理冰块的人依旧隐藏在世上。

冰室的人为了摆脱责任,平息贵妃怒火,不约而同地指出,是她亲自清点冰块以后再送到贵妃宫里来。

就这样,周令妍被贵妃罚了一百杖刑罚,到死也不知是谁陷害了她。

“我可以复写出方才审核的所有账目。至于其余未审核的文书,还得劳烦韦郎中帮忙,再去各个部门领一份。”周令妍朝韦道恩躬身作揖,提出了她想好的法子。

她的记性很好,被她仔细阅读的文章,十天半个月以内能复述得准确无误。

大约是少年时管家的缘故,必须得对府内细枝末节掌握得分毫不差。

否则府内一旦出了岔子,就有可能会酿成大祸,引得前线的父亲与哥哥们分心。

“当然,我也可以协助找到凶手。只是凶手一旦揪出,下官实在是不知,韦郎中如何处置?”周令妍双手环抱于胸前,一双灵动的桃花眼浮现出轻佻的困惑,声音压低,淡定道。

“倘若郎中真的去各部门递交再次复写文书的请求,只怕引起他们对俸饷处不满。”林岚尽最担忧的就是这个问题。

若是被其他部门揪出俸饷处的人办事不牢靠,恐怕更是会想方设法使绊子。

“眼下还有更好的法子吗?”彭柏问。

林岚尽低眸,他的确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法子来。

“如何呢?”周令妍挑眉,有些漫不经心道。

韦道恩无情地回答:“自然是交由刑部处置。依照大宁律法,凡妨碍公务执行者,斩。”

“有韦郎中这句公道话,下官心里踏实了许多。”周令妍嘴角上扯,一副胸有成竹状,假意赞赏着。

周令妍让众人回到自己的书案,随后蹲下身子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残片。

她翻动着桌上的文书碎片,总觉得有一股刺鼻的味道。

一时半儿竟也想不起来。

随后,她在书案右柱底下,瞧见一块残破的蓝色布料。周令妍伸出手臂费力地拾起,放在鼻尖仔细地嗅一嗅。

她总算记起这是什么味道。

一股蜀地的麻辣味!

她将蓝色布料收进身上佩戴的莲花纹云锦荷包。

桌上的文书残片太多,不过有些残渣组合在一块儿也能认出个一二。

事后召集大家一起拼凑残片,解读文字,似乎也是一种恢复文书的法子。

只是很多书被撕得实在是破败不堪,估计解读难度不亚于官员修堤坝。

她双手撑着书案,脑海中复盘着可能会漏掉的线索。

光是一张碎衣片也无法证明什么。

忽地,她觉得指尖有股灰质感,像是被抹了什么东西。

她低眸抬手于眼间,仔细一瞧,双眉紧蹙。

莫不是砖灰?

她猛地回忆起,方才她进厢房时,正门左侧的砖瓦脱落,一些砖灰堆积在地上。

她迅速沿着书案两端中间空出来的走廊,往外大步流星地迈着步子。

众人目送周令妍的背影,也不知她会搞什么幺蛾子。

有人察觉到周令妍举止的异样,手伸进衣兜,紧紧握住小刀匕首。

周令妍握住门把往里一拉,从屋内看,右侧的确有脱落的砖灰。

她整理好裙摆,继续蹲下身子,认真地捻起一小部分砖灰,放到鼻尖分辨味道。

怎么还有一股血腥味?

周令妍蹙眉。

看样子有人被擦伤,落了红。

蜀地麻辣味、擦伤落血,还有蓝色布料…

周令妍的脸蛋浮现起自信的笑容,对于凶手的身份,她心里已然有了答案。

她回到厢房,冷脸道:“我已经知晓,是谁酿成此举。”

众人目瞪口呆。

她…竟然这么快便找出真凶?

*

乔悦坐在马车里,右手紧攥信纸,时不时颤声喊掌马的车夫动作快些。

担忧充斥着她的双眸,焦躁席卷了她的心坎。

方才她一回到国公府,便收到了林岚尽派小厮送来的信。

乔悦仔细读过,发现该信是出自林岚尽的手笔。信中提到,有人意图构陷毁掉朝廷文书,构陷朝廷官员周令妍。故而希望齐王殿下出面,荡平此事。

于是她匆忙唤了府内的车夫,亲身乘着马车快马加鞭地抵达齐王府。

乔悦急忙下车,一旁的侍女连忙搀扶,满眼心疼,“夫人,您当心着身子。”

乔悦管不了那么多,周令妍出事,她不可能坐视不理。

她快步走到齐王府门前,门外的二位侍卫不苟言笑。她朝侍卫们行过礼,面容焦躁,哀声恳求道:“妾身许国公三公子夫人乔氏,求见齐王殿下。”

“殿下此刻忙于政务,不便见人。”侍卫只是冷声应付道。

乔悦继续哀求,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手臂一直在颤抖,急得眼泪在眼眶中疯狂大转:“妾身乔氏真的有急事求见殿下。”

“既然如此,有殿下送的拜帖吗?”

拜帖?

事态紧急,她能从何处寻来拜帖。

侍卫们当然也不是吃素的,他们敏锐地觉察出眼前的妇人没有拜帖。或许是她心血来潮,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故而想要求见齐王。

但是最近几日,他们并未接到有关某位夫人要来拜访的消息。

“实在是对不住了夫人,我们是奉命行事。就算是皇后娘娘来了,殿下也是不见的。”

乔悦自知理亏,却也无可奈何。

她挺直身板,目光平和正直,面色宁静,端庄大气地跪在齐王府大门外。一旁的侍女见此状,随主子一同下跪。

“事关周姑娘、周令妍的安危,烦请二位公子帮忙通传,妾身感激不尽。”言毕,乔悦郑重地向二人行叩拜大礼。

礼数未尽,其中一名侍卫下意识想要上前搀扶,却又回想起眼前的女子已为人妇,此举多为不便,于是开口连声答道:“夫人怀有身孕何必行此大礼,分明是在折我二人的寿。若是磕着碰着,我二人又如何同许国公交代?我们帮你通传便是。”

侍女听闻此言赶紧起身,小心翼翼地将乔悦搀扶起来。

“劳烦夫人稍等片刻。“

另外一名侍卫则以右手持有长枪,左手推门而入。

*

齐王府,正殿。

魏琮坐在太师椅上,同一众官员商议要事。

对于辅助自己的能人贤士,他一向敬仰有加,在商议要事时会为他们安排好座次,安置了茶水点心。

他近日正为吏部尚书戴帆云的糟蹋事烦心。

之前有关戴帆云拐/卖/妇女的证据,收集得还不够充分。

譬如入宫的戴氏二姐妹是实实在在地在户部户籍留有存档。

“臣推测,不排除户部尚书赵序从中作梗的缘故。且他身为皇后之父,与皇后齐心,或许会帮戴帆云这个忙。”礼部右侍郎吕若斯道。

“臣以为赵序与戴帆云,两虎不容一山。若是要赵序出手帮忙,只怕戴帆云得让利几分。”礼部尚书乔蘅道。

“殿下,守门侍卫求见。”汤硕一路躬身,打断了殿内商议的氛围,从殿外进来,神色紧张。

“孤与他人商议要事,尚未传召不得进殿的规矩莫不是忘了一干二净。”魏琮冷眼道。

汤硕迅速下跪,干净利落地道出事发突然情况,“殿下,此事事关周姑娘。许国公三夫人乔悦在府外等候多时,声称周令妍遭人构陷,望得殿下出手相助。”

乔悦为何会来?

乔蘅大惊。

他没多想,即刻起身,朝魏琮的方向躬身作揖,愧疚得颤声道:“臣教女无方,竟让自己的女儿叨扰殿下。臣有罪,请殿下责罚。”

“乔卿不必自责,你的女儿为人忠贞,待友真诚,为何会教女无方?”魏琮还不忘安抚乔蘅,示意他免礼,“孤还有要事在身,你们跪安。”

众人纷纷起身,共同行礼,道:“是。”

魏琮踏出了正殿的门,身上的衣衫随风而动,他的神色骤然暗下,面容变得阴冷,危险,仿佛下一刻可以独身提剑战千军万马。

汤硕紧跟魏琮的身后,在进殿汇报前便已备下了车。

他熟练地走到齐王前,推开正门,正好撞见眼前身着低调衣裳的女子,一脸忧愁地站在府外。

乔悦见眼前的男子身着玄袍,气度不凡,气宇轩昂,匆匆屈膝行礼,眼底流淌着急躁:“请殿下救救令妍罢。”

其实她也不大清楚小令与齐王魏琮是什么关系。

更何况,宅院的妇人们一直也在传魏琮不近女色、铁石心肠。凡是有人献媚、献殷勤,往他府上送的女子一律皆被打发了出去。

只是林岚尽在信中提到,小令出了事,她也的确想不到除了齐王还有谁可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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